惜灵咬着下唇,轻声道:“奴婢回府的途中听人提起,说是世子爷在追求主子您……”
闻言,姜晚琇手一抖,手里的剪刀掉地上了,“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白清清一贯不喜欢姜晚琇与宋沅奚有任何牵连,才不会顺手推舟做这个对她不利的事,姜晚雯吗?
敢传是宋沅奚追求她,是不想活了吗?
“奴婢是听卖菜的大婶说的。”
得!连卖菜的大婶都知道了,估计不用一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了。
“小姐。”
秋菊走过来,神色有些畏惧,道:“老爷请您过去。”
看着眼前的秋菊,姜晚琇心中轻叹一声,这个丫头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像变了个人一般,怪怪的,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喜色。
但听到是姜晁叫她,姜晚琇也再没有多问,她微微蹙眉,姜晁不常在家,更不常管家里的事,这次是为了何事?
姜晁是在书房接见姜晚琇的。
这里算是姜晁的禁地,哪怕姜晁再疼爱的人,也不曾让他踏入这里。
书房内只有姜晁在,他正坐在桌前阅信,见姜晚琇进来,也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姜晚琇也安静地等着,半个时辰之后,姜晁才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眉头却不曾舒展开。
他抬头看向姜晚琇,见她神色并无不耐烦,旁边依旧端端正正地坐着,他第一次正眼看着这个女儿。
与其他高门大户相比,姜府的孩子并不算多,但是姜晁只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官途上,与府中的孩子感情较为淡薄。
姜晁喝了口茶,缓缓问道“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吗?”
其实姜晚琇差不多也能猜到了,却道:“女儿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你与宋世子的事,是怎么回事?”
姜晚琇心中冷笑,果然,若非是於他有利益可言,姜晁怎么会有闲心来管她的事?
表面上姜晚琇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一脸茫然道:“我与世子?父亲是说世子救了我的事吗?”
“京城最近都在传你与他关系匪浅,这事儿可是真的?”
姜晚琇似有些讶异,摇了摇头,道:“父亲,那都是外人讹传,不作数的。”
姜晁沉默片刻,“所以,世子在追求你一事,也是假的?”
姜晚琇有些汗颜,这事到底传到什么程度了,竟然连姜晁都知道了。
“父亲说笑了,女儿何德何能,能让世子爷另眼相待?”
闻言,姜晁神色不掩失望。
他还以为姜晚琇真的能入得了宋沅奚的眼,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姜晁也不傻,这种事无风不起浪,这些年来宋沅奚身边也不曾有过一个女人,却与姜晚琇三番四次有接触,就算他们没什么,姜晁也得想办法让他们有什么。
“宋世子身居高职,相貌堂堂,又素来洁身自好,倒也不失为一位良婿。”
姜晁暗示得如此明显,姜晚琇再听不出来,也枉她白活这一世了。
“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接近世子?”
明亮的眸子中透着几分讥讽,姜晁的自私还真是从未改变。
他向来只考虑他的官位,考虑他的利益,他可曾想过,她愿不愿意?
“试试也未可知。”
姜晚琇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淡淡道:“女儿明白了。”
闻言,姜晁点点头,并没有注意到姜晚琇眸子的讽刺,只是挥挥手,道:“行了,你回去吧。”
姜晚琇起身,正准备离开,却瞥见了书桌上的图纸,心思一动。
南方水患已经十分严重,且不说那些官员层层贪污赈灾银,便是那些百姓流离失所,便已经是十分严峻的问题。
而水坝坍塌,洪水泛滥,又是使得这千疮百孔的地方再添疮痍。
如果她记得没错,上辈子这件事是宋辰处理的,未必老皇帝还对他大加赞赏了一番。
而实际上,前世嫁到宋家后,姜晚琇才知此图是宋辰借用了宋沅奚的想法才勾勒出完整的水坝重建图。
她曾经不止一次看过那张图纸,十分繁琐,但……也不是没有回想起的可能。
回到芳蔼轩,姜晚琇找来惜灵,道:“姜晁书房里有一张图纸,你有办法把它拓印下来吗?”
惜灵毫不冲疑地点头,“主子,是什么样的图纸?”
姜晚琇与她说了一下,惜灵一口应下,这么简单的任务,简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