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琇听着他们戏谑的笑声还有毫不掩饰对於蛮夷人的鄙夷,她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笑容。
这些人大概不会想到,如今东越国虽然不过是附属南国的小国,但是却在一年多以后,发展迅速,成为南国的心腹大患。
“索朗图敬大皇子一杯。”这边正说着呢,那人倒着酒,离席准备向南夜殇敬酒。
索朗图,这个名字姜晚琇可不陌生,此人此次出使南国,凭借着花言巧语,成为南国附属之国。
离京的时候,老皇帝还赏赐了他黄金万两,丝绸、金银珠宝若干,却不曾想这些银子在一年之后却成为了东越国攻打南国的物资。
姜晚琇正在胡思乱想呢,却见原本十分热闹的宴席一下子就寂静下来了,姜晚琇抬眼看去,这一看,惊的非同小可。
却见那索朗图端着酒杯,东倒西歪的离席敬酒,敬的却不是南夜殇,而是身边的南离夜。
这索朗图虽然是第一次进宫,之前并不认识南夜殇,但是却将南离夜当做南夜殇敬酒,在各国使臣、朝中大臣的面,让南夜殇的脸色往哪里搁!
“远看大皇子天人之姿,这近看的话大皇子更是贵不可言,也只有南国这样泱泱大国的皇子,才能有这般的风采啊……”
他还不自知,自顾自的说道,将酒杯举着给南离夜,非南离夜喝下不可,南夜殇的脸色已经黑到了底。
朝中的大臣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老皇帝神色沉沉,眼中带着莫名的神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南离夜的身上,这样的尴尬,南离夜该要如何的应对,毕竟可是关系到皇上的颜面。
这边,却见南离夜神色淡淡,接也没接伸到面前的那杯酒,而是对冷山说道:“冷山,去请御医来。”
清冷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愣,不懂南离夜为何好端端额要请御医,随即,南离夜的声音一贯的平和:
“之前听闻东越国师有眼疾,不能骑马射箭,原本本宫以为不过是传言,如今听国师所言,果然传言非虚,南国乃是泱泱大国,其神医自然不少,国师看看能不能将眼疾治愈,不然这眼疾一直不愈,影响的可不是骑马射箭,认错人、说错话,可能会要了命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离夜的声音骤然变冷,众人只觉得气压都低上了几分。
这时听了南离夜的话之后,索朗图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神情有几分的尴尬收回了酒杯。
而这边,大臣们也都松了口气,南离夜故意说索朗图有眼疾,算是为他认错人找了个借口,给双方找了个台阶下,也不会让南夜殇太丢面子。
索朗图讪讪的下去,歌舞又继续,这一场尴尬算是被南离夜巧妙的化解了。
可是……
姜晚琇的目光落在了南夜殇愤愤不平的脸上,他的眼神落在南离夜的身上,眼中带着阴冷的怨毒。
前世的时候,姜晚琇隐隐的听过关於索朗图的传言,此人是东越国的国师,也是东越王最为信任的人。
在东越攻打南国的时候,此人为其出谋划策,让南国的军队大败,心思缜密,手段阴狠,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的愚钝不堪。
今日的事情看似是个意外,可是细想若是这般聪明的一个人,进宫之前,不说将所有人的底细都清楚,可是起码是大皇子,他肯定是会事先了解调查一番的,怎么会这般的糊涂发生认错人这般荒唐的事情。
莫非,他是故意的……
看着那一张看似老师忠厚的脸,姜晚琇嘴角挑起了一抹冷笑,乘着别人没注意到她,便悄无声息的带着惜灵走了出去,众人都在欣赏着歌舞,倒是没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出了宴席之后,姜晚琇察觉到经过了白天的刺杀事件之后,这里的侍卫增添了许多,这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呢。
姜晚琇带着惜灵大大方方的走着,倒是也没有人阻拦。
未央殿两边青石子铺成的小路边上种着几株广玉兰,虽已快到冬季,但这些花却还开的甚好,空气中有隐隐的花香浮动,红色的花落下铺在青石子的路上。
此处离着未央殿有一定的距离,灯火阑珊,隐隐的听见席间传来的丝竹歌声,不过是一墙之隔,却差距这般大。
此处的人不多,来往穿梭的都是传菜的宫娥,因为都席上都是贵客,每个传菜的宫娥身边都跟着两个小太监。
“你可得小心点,这酒可是宫中珍藏的佳酿,专门招待贵宾用的,若是洒了一滴要了你的脑袋你都赔不起的。”
姜晚琇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就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穿着粉衣捧着酒壶的小宫女,前面跟着一个小太监,。
宫女位分应该不是太高,那小太监一副势力的嘴脸,训话道,小宫女见着小太监这般说,唯唯诺诺的说是。
青石子铺成的路比较狭窄,姜晚琇与惜灵二人走着的时候,不小心与一个捧着酒壶的小宫女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