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琇与南离夜见了一面,不过几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脸色却差了不少。
姜晚琇皱着眉头道:“四皇子不必担心,三皇子现在还没有能力拿下太子之位。”
南容然有勇有谋,进退有寸,但是南离夜同样不赖,只要他能沉得住气,想要赢过南容然不是没有可能。
“我知道。”南离夜似乎是病了,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他下手那么快。”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皇上确实是被三皇子控制住了,若是有机会,四皇子最好打探一下宣室殿内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笙嫔现在在哪里。”
南离夜点头,又叹了口气,道:“那一日在宣室殿前,多谢你了,要不然只怕我母妃也会像我一样,中了月贵妃的计。”
“这没什么,只要四皇子跟婉贵妃能看清局势,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
她是不会看着南容然如前世那样登上皇位。
前世的南容然,手里十分干净,他有将军府与丞相府两座大山在背后支撑,他甚至不需要做太多,就可以让所有人忠心为他效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丞相府跟将军府已经崩了,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南容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将会土崩瓦解。
南离夜冲疑道:“今天早上,我三哥举荐张玄奕前往北疆协助南黎辰,我父皇已经同意了。”
姜晚琇动作一顿,双眸微微眯着寒光。
她讥笑道:“张玄奕那个草包,去边疆当伙夫吗?”
张玄奕撑死了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这个武状元的水分多着呢,南容然为了最大程度利用将军府,还真是一点都不忌口,连张玄奕这个废物都用上了。
南离夜摇头,“是副将。”
“那丞相府呢?”
南容然给将军府这么大的殊荣,程丞相能答应?
说到这个,南离夜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容。
“丞相的儿子程逸轩被派往封地了。”
“程丞相自然是不肯的,西南贫乏,哪里有京城富庶?更何况张玄奕去北疆建功立业,他的儿子却只能在西南荒芜之地,心里更是不平衡,只是我父皇也是拍板了,由不得他愿不愿意。”
姜晚琇暗暗思索着,如何利用这件事,让南容然再也翻不了身。
京都的四月,满城飘着花香,河岸边的柳树招摇,小船从桥下轻漾,传来了歌女幽怨的曲调。在这看似平静的京城,发生了一件看似掀不起波浪的事。
李长史的一位学子段新绍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当街打死了人,当即就被大理寺收押起来。谁也没有想到,段新绍为了保命,在牢中写下了一份罪状,当天,大理寺的人立马到李府拿人,将李长史也收押入牢。
李夫人哭着跑来四皇子府向李婷求救,李婷听罢,更是吓得打碎了手里的花瓶。
“女儿啊,现在可怎么办?你父亲这一生廉洁,爱底下的人如子,却没想到到头来却被反咬了一口,你一定要救救你父亲,他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不能待在牢里啊!”
李婷慌忙问道:“娘,到底出了什么事?父亲怎么会被关进大牢?”
李夫人抹着眼泪,“说是那个段新绍指认你父亲私卖考卷,你父亲底下的那些门人,全都是靠作弊才考上来的,这摆明了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李婷脸色发白,李长史的品行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那个段新绍,又为何要在大牢中污蔑她父亲?
李夫人抓着李婷的手,急切道:“女儿,你赶紧去找四皇子,让他务必赶快把你父亲救出来啊!”
李婷也不犹豫,立马去找南离夜。
南离夜早一步收到了李长史的消息,所以在李婷来找他的时候,并不意外。
只不过,没等李婷开口,南离夜便道:“阿婷,你父亲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已经派人去大理寺了,但是能不能把你父亲救出来,有点难说。”
李婷脸色一僵,“这是为何?我父亲是冤枉的,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李长史的品行,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而且指认你父亲的人,还是你父亲的门生,更枣手的是,泄露试卷的事,确实是真的,只是那个人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这个锅有极大的可能落在李长史身上。
李婷深受打击,“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南离夜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父亲洗脱罪名。”
南离夜立马出了府,亲自去大理寺打听情况,只不过大理寺几乎全都是南容然的人,别说提审段新绍了,连面他都见不上。
从大理寺走出来,南离夜的脸色极差。
南离夜的幕僚冲疑道:“四皇子,现在这种当口上,摆明了有人要针对李长史,四皇子要趟这趟浑水吗?”
南离夜沉着脸道:“李长史也算是我的岳父,他的事我如何能不管?”
“现在是三皇子当政,四皇子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若是四皇子此时出手救李长史,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底牌。”
南离夜微微敛眉,他现在确实是步步艰难,南容然先发制人,皇宫已经落入了他的掌控之中,朝野中的大半官员全都被他拉拢了,只要这个时候南容然揪住他任何一个错处,都有可能将他置於死地。
可是想起李婷,南离夜便狠不下心拒绝。
“先试试吧,至少也要保住李长史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