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一嗤了一声,低下头看着火光,“我又没想追到她。”
“你就只想这么看着她?守着她?可是,你这是何必呢?”台卉似懂非懂。
临一剑眉微挑,“做事随心就好了。不问结果,不求退路。”
“说得好!你们江湖中人都这么潇洒?”台卉搁下手中的肉串,也不顾自己两手油,拉起临一说道,“你看他们载歌载舞多欢乐,走,咱们也去跳舞!”
临一一脸嫌弃地抽出自己被她弄的油腻腻的手,“不去。”
“喂,是不是亲人啊?我都陪你在漠北走了这么久,让你陪我跳个舞都不去?”台卉柳眉倒竖,把自己油油地双手在他衣衫下摆蹭了蹭,笑眯眯说道,“这下干净了,不嫌弃我了吧?走!”
说着,一把拉起临一临一看着自己身上的油渍,抽了抽嘴角。
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位大小姐?
篝火营地里,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
京城又是一场大雪。
南夜殇站在院子里,落雪纷纷,红梅开得正好,只是院子里空寂,连梅花都看起来更寂寞一袭长裙的女子撑着油纸伞走来,伞举在他的头顶“你来了。”
南夜殇没有回头,淡淡说道,“明天就是正月十五,都安排好了吗?”
长裙女子嗯了一声,“明日之后,朝凤宫自是如王爷所愿。”
南夜殇这才转过身,拿起她手中的油纸伞,神色淡漠,“辛苦你了。趁姜晚琇不在京城,此事,不容有失。”
“分内之事。”长裙女子低眉道白雪皑皑,红梅艳艳,伞下的两道身影,恍若一对璧人正月
十五元宵节,猜灯谜,闹花灯,家家户户喜上街,吃汤圆,人团圆,团团圆圆又一年刚过了年关的京城一片喜气洋洋朝凰四宫为了庆元宵,都各自做了不少花灯,那上元河,更是被达官贵人的花灯船塞的满满当当了。
街上人声鼎沸,船上也是灯火通明。
赵明清被几个同僚拉着去游花灯船。
“明清兄,你可是去年的状元,猜灯谜应该难不倒你?我去年就来猜了,可惜才华不够,今年拉着你来,争取拔个头筹。”一袭锦衣的青年人笑道。
他是京城的公子哥之一古宣尽,家世非凡,不涉党争,又和赵明清是同僚,一来二去就相熟了。
虽然他名字很宣尽,但人却很不宣尽,是个好玩乐的公子哥。
“宣尽兄,在下对花船真没兴趣。还是你们去玩吧,我随便逛逛好了。”赵明清一脸尴尬。
古宣尽挤眉弄眼笑的一脸荡漾,“明清兄,你可是美人阁的常客,怎么,瞧不上花船的姑娘?我跟你说,那花船上的美人,可真不比美人阁的姑娘差。”
赵明清顿时百口莫辩。
他经常去美人阁和红嫣接头,倒是被误会成了流连风月。
“就是你真瞧不上,等会猜灯谜,帮帮哥们嘛。那花魁,我可是肖想已久,今晚谁灯谜猜的最多,就能和她共度良宵……”
古宣尽叹了口气,“如此美人,明清兄,我可就全靠你了。”
赵明清盛情难却,几人正熙熙攘攘往花船里走,突然有人惊叫道:“失火了!”
“哪儿失火了?”古宣尽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当下眺望,就见一艘花灯船,已经全部烧了起来。
“这么大的火,船上也没看见有人喊救命,是个空船?”古宣尽自言自语。
赵明清摇摇头,“如果没人,船怎么开到这里来?应该是人已经跑出来了。这是谁家的船?”
“这个好像是朝凤宫的吧……”
赵明清一听这话,脸色瞬变。
朝凤宫,那不是姜晚琇的势力吗?
“宣尽兄,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赵明清搁下这句话,看着前面一排排船接连着船,也顾不得正月水寒,噗通一声跳下水。
古宣尽吓了一跳,“明清兄!明清兄你要去哪!”
“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不想猜灯谜看花魁,也用不着投河吧?花魁姑娘真不丑啊……”旁边另有一个公子哥惊讶说道。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我看明清兄应是有要事。看他这方向,莫不是要去那烧着的花灯船……”
古宣尽大惊,连忙吩咐道,“来人,弄一艘船,划过去看看。”
随从答道,“少爷,河上全是花灯船,首尾相连,怕是难划过去……”
“划不过去也得过去,这么远,这么冷的水,堂堂朝廷官员淹死在上元河,这可是大事……”
古宣尽怒道
正月的河水冰冷刺骨,还有些许浮冰,但此时赵明清担心着花灯船上的情况,倒也不觉得冷。
火势极大,又有寒风逞凶,寻常人压根不敢靠近。
大家的船上都是花灯,火苗一飘,或者是离的近了,被大风一吹,那烧的可就不止一个花灯船。
“怎么朝凤宫的船烧起来了?好端端的,这么大的火……”
“听说木兰宫的船从他们旁边经过,好像撞了一下,不过也没人敢作证,木兰宫都不承认呢……”
“这么多闺秀落在水中,要不是本少不会水,也要跳下去救一个,说不准这婚姻大事就有着落了。”
“哈哈哈,不敢肖想这等闺秀,要是能得到朝凤宫的感谢,也够平步青云,没看见那么多人都下饺子一般往水里跳吗?”
因救朝凰闺秀的好处多多,或是见义勇为或是为了各种目的,倒是不少人纷纷跳下水救人。
只不过那花船火势极大,无人敢靠近。